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大*狗。
品种是松滋这边常见的土狗,长得不太讨喜,曾经把同学吓哭。一到开饭就往桌子底下钻,不管谁吃饭都要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瞅上一会,等着从天而降的骨头落到自己面前。偶尔会对着来院子里喊“灌 气呀”的小哥凶巴巴地吠上几声,但一喝住它,它就会马上闭嘴,发出“呜呜”的委屈声缩回家里。
(大*)
每次放学回家几乎都能看到夕阳下一群狗狗在院子大门口玩闹追逐。里面有一道*色的身影,总是会在看到我时摇着尾巴,从狗群里直直地向我扑过来…
“大*,我回来啦!”
这是我因搬家离开它之前,对它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其实有不少松滋人,从小就和小动物在打交道。
田间地头放养的、栏里关的鸡鸭鹅猪牛,屋里阁楼房梁上、屋外院中到处跑的中华田园小猫小狗,在早些年间还没有那么城市化的松滋,是每户人家里都很常见的家庭成员之一。
(松滋乡下常见的散养动物)
在城区,一到三四月份,实验小学的门口和路边总有人挑着成筐的小鸡小鸭来卖。
这些小鸡小鸭往往在城区孩子们家里活不长久,没有母亲的体温和暖灯的照射,它们很难扛过气温骤降的夜。最终只会惹来爱心泛滥的小孩子在次日清晨发现已经不再鲜活的小生命时伤心的嚎啕。
(实验小学门口,一到春天,这里挤满了卖小鸡小鸭的贩子)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小学时我曾见过在城南附近有屋有田的同学家的奶奶把同学在放学路边买的小鸭和家里的鸡群养在一起。
几月后再去她家玩时,当初只会发出尖细叫声跟在人后屁颠屁颠赶路的小*鸭,长成了一只沾了泥毛色脏乱、却在棚子里精神劲儿十足冲着来人嘎嘎大叫的粗嗓门大白鸭……
(小*鸭与大白鸭)
还有玻璃缸装的金鱼,也是多数家长选择让孩子带回家的小动物之一。原因很充分,一是小巧不占地儿,二是便宜好养活,三是金鱼颜值确实很能打,红的白的黑色颜色交错的,在水里畅游的姿态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美丽空间”左边的墙根处即是金鱼铺子)
老东方超市的入口边就有一家卖金鱼和巴西龟的小小铺子。
印象里这家铺子已经开了有些年头了,每次放学路过这里,我总会凑到鱼缸前,仔细瞅瞅被突然贴近的脸吓得四散而逃的金鱼。
老板是个好脾气的阿姨,哪怕不买,只是在这里逗弄逗弄金鱼,她也从来不会赶走淘气的孩子。
松滋市实验小学的后门,五一路和幸福路的交叉口。
这里有一个小型的花鸟宠物市场。95后松滋人的童年对于小动物的所有记忆,大多都可在此处寻得。
(五一路与幸福路路口)
三四家铺子门口,常年摆着一笼笼的虎皮鹦鹉、牡丹鹦鹉,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有乌漆嘛黑的八哥、在窝里睡出一副憨相的仓鼠;
(五一路“金涛花场”家的八哥儿~)
甚至还有不多见的小动物:三道黑线顶在头上、毛色棕*、胆小怕人的金花松鼠。
它用两只小爪子接过笼外小女孩递来的坚果后一把塞进嘴里,接着躲回自己的笼中的小屋,才肯慢慢享用食物。
(五一路某家店门口曾经售卖的金花松鼠)
隔壁水族馆的鱼缸里,藏着宛若《大鱼》里那样神秘缥缈的梦境。透过鱼缸看着五一路的街道,一时竟分不出空中游动的是鱼还是飞鸟。
(五一路某水族店门口,年摄)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人相乐。”
柳宗元诚不欺我。
(五一路森森水族家的鱼)
在疫情路过松滋之后,这里的不少店铺已经关门。还在继续营业的多数店铺门口只有笼子没有鸟儿,目前还在卖宠物的只有水族馆。
(花店门口挂着空笼子)
儿时有关小动物的回忆,也许只能通过这些空荡荡的笼子来追溯。
(如今的五一路花鸟市场)
但其实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延续着当初游览小小花鸟市场的快乐。
过去停靠着无数乡镇客车的老车站,如今的雅思超市门口,往来喧嚣的人流之中,隐藏着一个微型的花鸟世界。
(雅思超市)
虎皮鹦鹉和文鸟在笼子里好奇地打量着在超市入口处推手推车提购物篮的人们;
灰色和白色的兔子,在围观着它们并发出“好可爱!”的惊呼的小朋友边上,慢吞吞地啃着饲料;
(一笼兔子,数得清有几只吗?)
仓鼠们仍旧睡得歪歪扭扭,偶尔会有特别勤奋的去跑轮上消食锻炼,让办了健身卡却又懒得去的人看了心生莫名的愧疚…
(雅思超市里售卖的仓鼠)
在这里驻足,就感觉时光开始倒流。有那么一瞬间,站在笼子前的好像还是那个背着书包在放学路上磨磨蹭蹭,只为了多逗弄一会儿小动物的学生娃。
松滋城区的街头,有那么一段时间,到处都能看到猫猫狗狗。
曾有人说,一座城市有没有活力,或者舒适度如何,端看这些生活在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猫猫狗狗们的状态。
我曾见过这些在松滋街头自由自在地出没的生灵:
爬上人家空调风扇结果不知道怎么下来,
惊慌失措地大叫着的黑白奶牛猫
大太阳天倚在长安路便利店的橱窗边睡着,
不理会客人吵闹的大*狗
相卧在才知广场的烧鹅店门口,
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对白毛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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